我委屈的从来不是他们疼堂姐,而是委屈他们不疼我。
是的,他们不疼我。
父亲在朝中为官,事务繁重,还要为着一家子的前程各方打点应酬。
母亲管着苏家一大堆的事,还要看顾两个哥哥和堂姐。
或许他们一开始爱护堂姐是因为宗族名声或者血脉亲缘。
但人的精力有限,他们顾不上那么多,所以便舍了我。
取了更加柔软听话且能让他们得个好名声的堂姐。
云阳侯府的那桩亲事就是一个引子,扯开了我和母亲关系淡薄的真相。
解禁之后我也很少出院门。
其实我本也不是个爱动的人,很静得下来。
以前会雷打不动地每天去给母亲请安。
但被禁足之后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冷淡到了极致,便不去了。
有的时候她想起来便派人来叫我过去,不叫我便不动。
她以为我还在为那桩婚事不快,所以难得地没有训斥我。
又一次被她叫过来陪她一起用了晚膳后我行了礼就要离开。
她叫住我:「善安,过几日宫中娴妃娘娘生辰,你跟娘一起去。我给你备了衣裙,等会儿让人送过去,你看一下是否合身。」
我安静地垂首回她:「知道了。」
她因我不咸不淡的态度脸色有些不好看,但还是克制住了。
「善安,你别扭了这么久该是够了。我是你母亲,我身上这么重的担子,你要解我。」
解的,我怎么会不解呢?
可是解是一回事,不喜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就像她口口声声说她是我的母亲,却其实并不疼我一般。
有的东西不是解和知道就能有一个好的结果。
我接着不咸不淡地道:「好的,母亲。」
「你!」
我的态度让她大为光火,赶在她发火之前我赶紧离开了。
母亲总以为我还在为那桩婚事和她闹别扭,哪怕我说了没有她也不信。
其实是她不了解我。
她不知道但凡她能从我手上拿过去的,于我而言都是没那么在乎,可以舍下的东西。
真正碰上我在乎的,我撒泼打滚发疯耍赖也不会给她们。
就像半年前舅舅给我送来的那只狸奴,通体雪白,就头上一戳棕色的毛发,我非常喜欢,宝贝一般地养着。